“这是一条熟悉的路,走过了多少寂寞辛苦,当年离家时记下殷殷双幕幕,在梦里我想着忍住不哭,就是这条回家的路……”大欢的一首《回家的路》,总会让人黯然流泪,私生愁绪。
劳苦莫教爹娘受,忧愁莫教爹娘担。作为女儿我是不孝的,我选择了远嫁,也就选择了远离父母亲独自生活,不仅让父母独自承受了劳苦,也让他们更是多了几分忧愁。以前总觉得社会发展日新月异,交通便利快捷,家仿佛还是那个一转身就能到达的地方。可是远嫁之后,才彻底明白,不到三百公里回家的路,彻底变成了日日殷殷期待和梦中的场景。
记得小时候总想着去外面看看、闯闯,甚至有时候觉得何时能逃离这个家。因为我们家里姊妹三个,我和姐姐年纪相仿,小时候总因为谁扫院子上半截,谁扫下半截争吵个不停,下面还有个妹妹需要照顾,那时候觉得父母总偏心,姐姐是老大,啥都是最新最好的,我只能用剩下的;妹妹年龄小,我只能一边照顾着一边让着,好像我永远是那个可以凑合的。长大了,在市里上大学终于享受到了一点偏爱和自由,妈妈却突然因病与世长辞。
在家的时候不管是春夏,还是秋冬,穿的衣服上总是干净整洁,伴着一股洗衣粉的淡淡清香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是妈妈用双手洗出来的,她总把衣服在水里搓了一遍又一遍,洗的干干净净,记得小时候总喜欢自豪的和其他小朋友比谁的衣服最干净、最香。现在有了洗衣机和洗衣液,洗衣服更加方便、香味也各有不同,但再也没有了当时的自豪感和满足感了。
妈妈做的馒头也是极好的,白白胖胖的馒头松软有嚼劲,还带着一丝丝甜味。那是妈妈的独门技巧,她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掌揉着面团,仿佛是一场盛大的仪式,身子也带着节奏一边高一边低的配合着。不一会儿,面揉好了,切成小面团,两个手,一个托着面团,一个按着面团打着圈,不用几下,一个圆圆白白的馒头形状就好了,这会锅里烧上火,先不着急加水,把锅底预热,成型的馒头在锅里排成行挨个在底侧烙个印记,揉成啥样下面就烙个啥图案,甚是好看,再给锅里加上水,馒头冷水上锅蒸,40分钟左右出锅最佳。记得外婆最喜欢妈妈蒸的馒头,每年腊月十六外婆生日的时候,妈妈总会给外婆送去白面寿桃馒头,外婆总是高兴的合不拢嘴。差不多到了我十几岁的时候,每次妈妈蒸馒头,便会叫我一起揉面团,每次揉完,手腕都会疼好几天,总想着下次再也不揉了,过几天不疼了又继续帮忙,现在想想,觉得孩提时的思想即简单又可爱,现在想帮妈妈再揉面,却已没有了机会,再也吃不到妈妈蒸的馒头了。只是时常在梦中梦到妈妈,她总是站在地头看着我,笑着喊我回家揉面团,很多次梦境中,妈妈的表情、动作几乎一模一样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爸爸身体也大不如从前,前段时间在工地突发晕倒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,好在工友发现及时,等我们姊妹三人赶到时已脱离危险,但这样的惊险我又能承受几次,不敢想也不想去想,临床照顾的时候,他总操心着我来了孩子上学怎么办,吃饭怎么办,记得以前每次携家带口的回家都会提前告诉他,那几天,爸爸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问,“准备的咋样了”“几点出发,走到哪了”“今天出去买了你和孩子爱吃的菜和零食”等等,爸爸期盼孩子归来的心情是那样的真诚而炙热,,而我给予父亲这样等我的机会,又有几次呢?
岁月匆匆,我已为人父母,父母的良苦用心和殷殷期许这种责任承担在我肩上时,就那么一瞬间,想为父母再尽一分心时,子欲养却亲不待、不能受。母亲去世得早,从未享过我的福气,远嫁的我更是因为距离不能让常年患疾的父亲承欢膝下,每一次想到此刻,多么希望距离可以缩短、时光可以倒流,回到小时候,虽然有争吵和不满,但那时的父母双健,姊妹嬉戏,我们一家是幸福的,快乐的。
世界上的路千万条,只有回家的路是那么美、那么温暖。因为回家的路上风是暖的、爱是满的、嘱托是真的,连空气都是甜的。这条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或许一年只能走一次,但却带着我全部的爱和期待,因为它承载的不仅有我对妈妈的思念、父亲的期盼,还有对家的理解和渴望,我爱这条回家的路。(彬州市豳风街道:张瑜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