臊子,是大肉做的,这个首先要说清楚。现在所谓的素臊子,不过是搭了个车而已。
臊子面历史悠久。据传,周人由豳迁至岐之周原,在渭河边和北原上繁衍生息。后来,渭河有一条恶龙为祸,大旱三年,民不聊生。周氏族人奋起反击,大战七日才将恶龙杀死,饥饿的人们为庆祝胜利,将龙杀了和面集体食之,觉得鲜美无比。于是,在以后庆祝这次胜利时,便用猪代替龙和面集体食之。
民间还流传着一个故事:说有户人家娶了一个美貌、聪明、勤快、伶俐的媳妇。新媳妇到婆家的第二天,为全家做了一餐面条,一家人食后无不称赞面条滑爽鲜美,而新媳妇正好是大嫂,从此,“嫂子面”就出名了。因为这种“嫂子面”上必须加臊子为浇头,所以人们也把它称作“臊子面”。
彬州人嗜面,剥刀臊子面当然也很有市场。
剥刀臊子面店,每开一家,生意都十分好,吃的时候,往往要排队、要等,对于那些心急火燎的人来说,也只能望之而兴叹了。
“不就是个面么,就是有臊子也不希奇!”也许有人会这样想。
可是,你这样想就错了。俗话说,龙生九子,各个不同。卖面食的也一样,都是用面、用水、用调料,但做法、口感千差万别,因此,就有了红火和冷清之别。
想当初,聪慧的彬州面食制作者,在传统臊子的基础上,又融合西府臊子的做法,历经成百上千次的试验,才定量定产了一种符合彬州人口味的臊子。
彬州传统的臊子,突出的是“油、香”,主要用来夹馍,少用于面条。而新派臊子则侧重于面条,和面条结合起来,那滋味简直了,其“油、辣、酸、香”直冲口腹,吃完久久不散。
一般来说,做这样的臊子时,要选定量的上等肥肉和瘦肉,肥瘦比例最佳为二比八。熬制之前,两种肉均手工切成小拇指蛋大小的颗粒;再准备葱沫、蒜沫、姜沫各一碗,以及适量的秘配料(诸如大香、桂皮、香叶之类的混合物,磨成粉状)。
熬制时,锅烧热,倒入适量的清油,烧开,放入切好的肥肉,煸炒,直至肉干油出;接着,倒入切好的瘦肉,搅匀,再加入秘配料,先大火再中火后小火,反复搅拌,不停翻炒,均匀受热,防止粘锅;待肉有七成熟时,加入备好的葱沫、姜沫、蒜沫,以及适量的盐及红辣椒面,继续炒,直至肉烂香熟,即可出锅。
刚出锅的臊子,油汪汪、红闪闪、香喷喷的,无论是从视觉上,还是嗅觉上,都让人欲罢不能。
臊子已备,下面来说说面。
同样称为臊子面,但彬州人和西府人吃法不同,西府人喜食汤面,讲究“煎、稀、汪、酸、辣、香”;而彬州人都更喜食不带汤的,俗称“干顶”。
干顶,对面的要求是不能太粗,也不能太细,介乎于两者之间,再一个就是要筋道。符合这个条件的,那非“剥刀面”莫属了。
剥刀面,易于和臊子融合,吃起来“光滑爽口、筋道弹牙”,但做起来却不是太容易。
在过去全靠手工,即使现在,机器也只是个辅助,手工仍是主要制作手段。做剥刀面,要选上等的高筋面粉,加入适量的水、鸡蛋、碱水等,反复搅拌,直至成面团;然后,放在大案板上,双手反复揉,直至光滑,团成一厚圆饼;再拿擀面杖,从不同方面把面饼推开,到了能卷起来,就把面饼卷在擀面杖上,不停地反复擀,直到有一圆硬币那么厚,就可以了。最后一道工序是,将擀好的面饼叠起来,用刀间隔半厘米左右,一刀一刀切开,每根面条呈四棱状。
由于,切的时候,边切边拨向一边,所以,剥刀面本为拨刀面。为什么后来又写成“剥刀面”呢?皆因“剥”字更形象、更生动,而且,有立体感,切面、拨面就像剥皮一样。
切好的面,置于案板之上。水烧开后,面入锅下熟,浇上臊子,放入油泼辣子等,就是一碗诱惑十足的剥刀面了。
真正懂得吃面的人,并不急于“狼吞虎咽”,也从不“囫囵吞枣”,而是,慢慢来,细细品。一碗面,一碗面汤,几瓣生蒜是标配。
面上来了之后,先尝一筷头臊子,引诱引诱味蕾;然后,反复搅动面条,使臊子和面条均勺,热气、香味,再次引诱味蕾;搅好之后,不要大口,也不要小口,刚刚好就行。不时来一点蒜,面香、肉香、蒜香满口,是再好不过的。至于面汤,因人而异,吃中喝行,吃完之后喝也行,反正,怎么着得来点,要不,吃了面之后,总感觉少了点什么。再者,俗话不是说:“原汤化原食吗”!
说了这么多,也吃得着不多了,揉揉肚,打个饱嗝,起程!如果下次要吃,像公刘街中段的“一品香”等店,都是很不错的选择。